允燦｜Twins-Replacement 03

彷彿那時候。

他向後躺下，結界被架起，偌大的體育館只剩下他的呼吸聲，這個世界只剩下他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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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誠允深夜轉醒，被窩涼涼的，身邊的人不在。

窗外淅瀝瀝的雨聲，腰間的酸痛，空蕩蕩的被窩。他在床上彎下腰抱住自己，拉展疼痛的腰間，平時略顯擁擠的床此刻像是無限擴大似的，空落落的，窗似乎沒關好，濕冷的風從縫隙中穿過，似乎又擴大了疼痛。

這一刻彷彿回到了八年前，崔誠允抱著膝蓋，形似未出生的嬰兒，自己一個獨自墜入了無際的海底，向下墜落；他張大了嘴，卻沒辦法呼吸，也沒辦法自救。

「哥，下雨了。」腰間突然覆上一雙手，小小的手掌傳遞的溫度將崔誠允拉回現實。

「我煮了上次韓醫生開的藥方，聽說對痠痛很有效，你喝看看！」他轉身，一隻手支起身子，看向端著托盤的少年。

雨停了。

裴勝民還在絮絮叨叨，一邊把崔誠允拉起來把碗塞進他手哩，一邊熟練的給他按摩。崔誠允坐在床邊，小口小口喝著熱騰騰的湯藥，想像著背後人兒的表情，認真、專注，彷彿幫他按摩是什麼重大的工作一樣，他一向這樣。

碗空了，崔誠允轉過頭，裴勝民閉上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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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燦睜開眼，保健室很安靜，風的聲音、陽光的氣味、淺淺的呼吸聲。他轉頭，東炫抱著他的書包坐在窗邊打盹，上身穿著制服，褲子卻還是隊服，看著就是結束訓練後匆忙過來的。

「說好了喔，下課一起回家！」

周燦輕笑，自顧自的說好，自顧自的做決定，但他總是沒辦法拒絕東炫。

「你幹嘛啊，哪裡不舒服嗎？」周燦抱著手肘，患處和手肘撞擊椎心的痛讓他一瞬間不知道該跟東炫說到底哪裡痛，東炫迅速的翻箱倒櫃，找到熱敷袋跟藥布。

突然的溫熱讓腰間的疼痛緩和許多，因為疼痛產生的難以呼吸也逐漸被撫平，周燦彷彿從水裡撈起來，因為疼痛冒的冷汗浸濕了他的校服，薄薄的襯衫透著因為運動訓練而擁有的肌肉線條，那之上隱約看的到的傷痕，隨著呼吸一起一伏。

東炫找了濕布給他擦身體，卻轉過身不看。

「都是男的，幹嘛還害羞了」周燦的聲音還有些虛，不必轉身也能想像到他精緻的臉有些蒼白，好看的狐狸眼透著水氣。

「啊！」周燦聲音突然低了下去「傷口很醜吧.........」

「才不是！！」東炫轉身大喊，眼神裡帶著急迫的反駁，和一絲的心疼

周燦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時，他又轉開眼神，鼻音很重：「你快擦身體吧，別感冒了。」

周燦沒有注意到，東炫轉過頭的耳尖通紅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