允燦｜Twins-Replacement 04
2021-03-14
明知道可能會失去一切，卡車追撞過來的時候他仍然不顧一切地推開了眼前的人，撞擊的力道比他想的還重，但他卻輕飄飄的飛起。
風很輕，陽光很暖，是個很普通的午後。
落地時腰間的刺痛如電擊一樣把他拉回現實，他聽見耳畔焦急的呼喚，人們慌亂的腳步聲，玻璃破碎的聲音，漸漸的那些聲音都變的遙遠，他企圖擠出一個笑容讓眼前人安心，但好累。
他有點想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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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燦滿身是汗的醒來，像是重獲新生般大口喘氣。最近他經常做夢，在夢裡他高高躍起，完美扣殺，落下時卻被車頭燈照的刺眼，白光中的人很輕很輕的對他說話，他想聽清，想靠近，卻越離越遠。他每次都彷彿被人掐住咽喉、捏住心臟，被拖進無盡的黑暗裡，哭泣著醒來。
窗似乎沒關好，夜裡有點涼，他換下汗濕的睡衣，卻再無睡意。他走近窗台，瞥見了樓下的人影，對方舉起了手揮了揮，見他沒有反應動作更大的跳了跳。
周燦頓了頓，把窗關上。
崔誠允在周燦家樓下站了很久，看著窗關上，看著燈熄滅。初秋的晚風特別的涼，下了訓練的他沒有多穿衣服就出門了，他不能理解周燦為什麼要退隊，明明他也是熱愛排球的。
誠允抬頭望著那扇窗，周燦低頭看著手上的護腕。
他下意識的說不出口，即使想告訴他，但就像在夢裡一樣，他選擇了獨自一人被掐住咽喉走進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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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誠允睜開眼，耳邊是儀器運轉的聲音，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氣味，陽光滿室。
微微側眼，右側是靠著牆壁打盹的大烈跟靠在他兩側的普閔東炫，左側臨窗佔據沙發的是長埈永宅跟勝民，而床邊的......
「周燦.........」崔誠允企圖抬手，卻發現全身哪裡都痛，開口之後自己的聲音沙啞得自己都認不出。
「誠允哥？」妮絲帶著宰鉉跟知範進來，手上是食物跟大家的換洗衣服，妮絲看上去有點瘦了
「我去叫醫生！」宰鉉把東西塞給知範，轉身跑出去，知範連忙去叫醒睡著的幾人
「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？要不要喝點水？」妮絲聲音很輕，眼裡閃著光，他輕輕搖搖頭
「哥？」周燦被大家的動靜吵醒，一抬頭便撞進溫柔的眼神裡。
『你沒事就好......』他彷彿在這樣說，周燦瞬間紅了眼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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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哥，你昨天去醫院如何啊？」長埈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，放了一杯咖啡給誠允
「就那樣，老樣子。」崔誠允面不改色地拿起咖啡，揉了揉因為工作了整個早上而發酸的眉心。
長埈視線落在他桌面上按下的相框跟貼在電腦旁的合照，想說些什麼，但還是沒有開口。
「周燦來了，」崔誠允抬頭，李長埈把玩著手上的戒指「他說想一起吃個飯，大家一起。」
「你們去吧，吃好一點，算我的。」他把卡遞出去，拿起外套看起來要外出。
「誠允哥，你知道的，那只是個意外。」
誠允笑著拍拍長埈拉住他的手，安撫的無奈的笑，指指外面。長埈轉頭，永宅跟勝民笑著揮揮手，永宅看起來有些不高興。
「我已經跟勝民約好了，你跟永宅去跟周燦他們吃飯吧！」誠允輕輕的拍拍長埈的肩「我知道那是意外......別在意了！」
誠允看著出去哄永宅的長埈，很輕很輕的笑了笑
「畢竟那是我的選擇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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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誠允倒吸一口氣醒來，耳邊還是儀器運轉的聲音，他動了動腳踝，感受了一下疼痛，然後鬆了一口氣。他至今仍然不為那個意外感到悲傷，即使他再也沒辦法回到球場去，但似乎是很久以前就決定好要去做的事一樣。在卡車衝撞過來的瞬間，像是演練很多次了，像是電視劇已經寫好的劇本一樣。
醫生說那是奇蹟，再差一點，他可能連命都保不住。
回想起來，他似乎見過那樣的場景。
卡車的撞擊、輕盈、明亮、吵雜的聲音、鐵銹的氣味，在那樣的場景，彷彿電影一樣，以一個圈為中心，所有人的動作被放慢，圈中周燦哭的厲害。
『別哭了，這是我的選擇..........』
他似乎見過。
而他只想那個男孩別再落淚。
The End